NaCl

这人好像没了

【HP/raro】麻瓜与哑炮(下)

 

*HP系列raro第二弹

 

 

*“哑炮”全志愿 x “麻瓜”陈文林

 

 

*正剧故事,cue一下昭野多萝,欢迎捉虫。

 

 

 

 

 

 

***

 

  “昨天那朵花,我好像落在你这儿了。”陈文林一大早就跑来了。他还是个典型的小孩,连说谎都不敢与人对视,自然看不见全志愿眼底一半茫然一半探究。

 

  全志愿当然能感受到小孩身上的魔法波动,也确信对方一定会注意到自己特地为他安排的午夜昙花,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无足轻重的事情上说谎,但他依然顺着对方的话:“是吗?那你今天再找找看吧。”

 

 

  陈文林长舒一口气,生怕对方听出点儿什么蹊跷,他想着坐在炉火边织袜子的外婆,后者总是强烈且直接地表达对于自己的羡慕。记载中魔法界的那场灾难,波及无数,外婆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不能说完全丧失力量成为哑炮,但体内魔法环流出现问题,这让使用魔法对她的身体已经是太大的负担了。

 

 

  所以,为了不勾起这位高贵绅士的伤心事,陈文林决定,自己一定要成功地装成一个普通平凡但帅气的麻瓜!

 

可是……装麻瓜也太难了吧!!!!!

 

 

  今天的陈文林没有穿邋遢的短衫和短裤,而是乖乖裹在一件白色卫衣里,配条宽松的破洞牛仔裤,显得气色很好,正巧勾勒出少年挺拔而活力的身线。全志愿的法兰绒睡袍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是一套纯黑带着暗纹的西装,别在上面的Vintage珐琅蝴蝶胸针又很衬他的金丝眼镜,倒是领带系得松垮而不专业,陈文林看得一声嗤笑。

 

  “你不会系这个吗?”陈文林问着把Kindred往地上随手一抛,无视后者不爽的喵喵叫声,窜到全志愿面前,自然地捏起那支真丝领带。

 

  “啊……”                           

 

  全志愿正欲回答,却被陈文林抢了先,后者十指灵活地解开那个粗糙的平结,微微仰头冲他露出个期待又羞涩的笑容,问:“你喜欢Windsor(温莎结)还是Dovorian(多佛结)?不过你很高,Hanover(汉诺威结)应该很适合你,这个我也会的!”

 

  他的眼睛本就像带着醉人的魔咒,偏偏此刻还扑闪着熠熠生辉,像是很希望听到一个答复,全志愿眼底染上温柔,轻轻回答:“做你最喜欢的吧。”

 

  “小时候父亲教过我各种各样的打法,我总没有机会试,”陈文林嘟嘟囔囔着,垂下眼去专注于那支深色格纹的领带,“我偶尔也想穿穿西装的。”

 

  在霍格沃兹入学后,他再没有小时候那样,穿着小西装和父母一起参加麻瓜酒会的机会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类长袍和斗篷,虽然说他也非常喜欢这样的装扮,但真是可惜自己擅长的那十几种领带打法。

 

 

  “好啦,我给你打了半温莎结,总觉得您适合各种各样浪漫的事物。”陈文林轻轻在打好的结上拍了拍,露出一个自豪又满意的笑容。

 

  “谢谢。”全志愿点点头,其实最初那个粗糙的平结是被自己故意扯松的,他正准备换下西装穿件舒服点儿的衣服……不过这个结打得挺漂亮的,再保持一下子也没关系。

 

 

  他一大早就被三拨人相继拜访,先是魔法部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Herbert Bevan的亲自登门——他是没想到,现在下属傲罗指挥部的如此“小事”都要这样兴师动众了——来劝说这位近十年来最有望成为优秀傲罗领导者的巫师,加入他们的办公室。

 

  “我绝不会为魔法部工作,”全志愿面不改色地系着自己的袖扣,“我以为我很早以前就说清楚了。”

 

  “如果你真的无心成为一名傲罗,你不会在毕业后自发参加三年的学业训练和N.E.W.T.考试,更不会主动接受我们的背景审查和能力测试。我只想说,魔法部不会在意你的……”

 

  “抱歉,我很抱歉打断你的话,Mr. Bevan,恐怕我得下逐客令了,我还有其他的客人,”全志愿故意看了看自己那块玫瑰金色的麻瓜手表,露出一个礼貌而冷漠的笑容,“看时间,他们应该是快到了。”

 

 

  Herbert Bevan前脚刚走,德国人后脚就到。

 

Afu Lorenz小姐最是喜欢这一屋子的牡丹,在院里欣赏了许久才踮着脚转进屋子里——她成为德国记忆注销指挥部长之前,曾是位麻瓜芭蕾舞狂热者,就是现在,一有空闲时间她都还会参加柏林芭蕾舞剧院的演出。

 

  Thomas Haas[1]跟在她身后,他是个高大且魁梧的德国男人,有力的下颚曲线让他看起来很是强硬凶悍,作为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执行人员,他的名字倒是真的很不适合他。

 

 

  “Jiwon,好久不见。”阿芙亲昵地凑上前,踮起脚给了全志愿一个亲热的贴面礼,从各种方面来看她都更像个娇俏热情的吉普赛女郎,而Haas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抱歉,我诚挚希望您今天上门只是邀请我去观赏演出。”

 

  “我们今天来的目……”

 

  “嘘,”阿芙小姐轻轻点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Haas不要说话,“Jiwon,你知道,我们真的非常需要你,战后这……乱糟糟的一切。我们需要像你这样,强大而高贵,一名有着纯粹血统和社会地位的巫师……你知道的,现在的魔法部已经完全乱套了。”

 

  “我们已经联合了爱尔兰人和法国人,还有……很多其他的国家,”Haas捏捏拳头,“这里需要一场天翻地覆,我知道,你非常不满他们对于你身份的定……”

 

  “嘘!”这一次,阿芙小姐的态度更强硬了些。

 

 

  全志愿的脸色苍白,他们看到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是啊,如你所说……魔法部不需要一个战争犯[2]的后代来作为改革领导者的一员。再次抱歉,我用了一个麻瓜词汇,但我想你们明白的,因为我并不想称呼自己的父母为食死徒。”

 

  阿芙小姐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看你非常喜欢院子里的花,很巧,那也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您离开时可以带走一些,”全志愿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雪莉酒,很明显的逐客令,“以及,Mr. Haas,这次我也为你准备了一瓶Lagavulin,Riven[3]已经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您离开时可别忘了。”

 

  “再见了,见到你们非常愉快。”全志愿说着,略有些粗暴地扯开了整齐系在胸前的领带,客人们也只有识趣离开了。

 

 

 

  “今天想喝点儿什么?”很明显,陈文林是今天唯一能让全志愿感到顺心的客人,他尽量压下所有不好的情绪,如常一般表现得温柔有礼。

 

  “火焰威(Firewhisky)……不不不!我是说龙肉桂威士忌(Fireball whisky)!”陈文林皱皱鼻子,这张嘴可真是不听话。

 

  全志愿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明白:陈文林大约是在假装麻瓜。

 

 

于是,他抱起地上的Kindred放进对方的怀里,再顺便拍拍小朋友乱糟糟的头发:“实话说,我不确定你是否有十七岁,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一些甜甜的西打酒(Cider)吧。”

 

  怀里的Kindred发出迎合的声音。

 

  “看来你好像真的只有十六岁啊,”全志愿在陈文林瞪人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大半个暑假过去,陈文林越来越喜欢往全志愿的小白楼跑。每次他打扮得整整齐齐在镜子前摆弄,外婆总会揉揉Kindred的脑袋,故意阴阳怪气地逗她的傻孙子: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很喜欢偷隔壁的牡丹花,最后被关在高塔上,整天只能和他的猫作伴咯。”

 

“外婆!我不是莴苣姑娘,也不是长发公主!”陈文林皱皱鼻子,冲老人撒娇。

 

“那你是什么,月季男孩吗?”老太太调皮地眨眨眼睛。

 

“Mrs. Roth,牡丹是牡丹,月季是月季。”

 

“那就快去吧,牡丹男孩,可别让那位绅士等急了。”

 

 

陈文林明白,自己这辈子应该都说不过这位老太太了,但这并不影响他喜欢和全志愿呆在一起,更不影响他喜欢对方养的那些猫咪。它们个个都是温驯又机灵的孩子,喜欢踮着小肉脚毛茸茸地来蹭你的小腿,却不比Kindred那么调皮,Kindred总喜欢在围墙沿上走散步,或是偷桌上的黑面包吃。

 

  它也从来不听陈文林的话,恐怕因为他们相处模式一直闹腾得很。在全志愿看来一猫一人根本都像处在好奇心最盛年纪的孩子,谁也拉不住谁。倒是全志愿的话,Kindred总能听进去,还会在前者柔声轻语的时候乖乖从围墙上蹦进对方的臂弯里,或者不情不愿地松下口中灌满冻黄油的黑面包。

 

 

  “你是谁的猫,谁的猫?”陈文林软着嗓子质问在全志愿怀里舒服得眯眼的暹罗,手指在对方的脑袋上一点一点。

 

  他盯着Kindred,全志愿就盯着他。

 

  陈文林看起来不算是灵动的孩子,说话时反倒表情很静,眼皮缓慢地上下掀合,睫毛便像无风时的蒲公英,随心而敷衍地轻轻摇动,可全志愿知道,他总是揣着一肚子的奇点子。

 

 

  “Mrs. Roth,就是我外婆问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天,陈文林蜷在榻榻米上看全志愿泡茶,头顶是荫蔽的绿叶和花朵,整个空间都漂浮着药木香气,“我说,Ray先生是个很棒的人,可是她说这不能算是一种形容,特别是对你这样的绅士。”

 

  “可是你说,我该怎么形容你呢?你就是个很棒的人啊。”陈文林歪歪头。

 

  “你可以说,我是个安静且没用的人。”全志愿说着,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和陈文林的相处已经让自己把这个小孩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小孩大概以为自己是个哑炮——因为自己从不用魔法,院子里却充斥着魔法世界的物品和气息——怕伤害自己的感情,所以装成对那个世界一无所知的麻瓜,还常常露馅。

 

  “才没有!你是你是……”陈文林提起一口气却不知道接下该说些什么,瞬间蔫成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兽,“你真的是个很棒的人。”

 

“好吧,那你告诉她我非常有钱,而且还有一丛牡丹花和一座高塔,怎么样?”

 

“我!不!是!长!发!公!主!”软乎乎地发脾气。

 

 

全志愿摸摸陈文林的脑袋,把那只织部茶碗放在他面前,泡的是普洱茶,陈文林闻得整张脸皱起来,嫌像是发霉的味道:“我们家里喜欢绿茶,西湖龙井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都喜欢那个……欸?你也是亚洲人,你会讲中文吗?”

 

  “我祖辈的血统来自韩国……不过我很小就定居在伦敦了。”全志愿顿了顿,并没有提起关于父母的话题。

 

  “那你有其他国家的血统吗?就像我外婆就有一半的德国血统,那我的话就是有……八分之一?”陈文林说着,看杯里茶汤颜色透彻漂亮,还是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

 

  “没有。”

 

  “那你父母都是韩国人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陈文林问出口才有些后悔,按理说,两人没准是在霍格沃兹认识的,这话题似乎……

 

 

  “在伦敦,他们从小就认识了,”全志愿苍白地笑了笑,自然岔开话题,“我看你不太喜欢这茶,或者说你还是想喝点儿百香果可乐吗?”

 

  “不不不,我就喝这个!”陈文林想着上次那杯估计放了三吨香草糖浆的可乐,将茶碗里的普洱一饮而尽。

 

 

 

***

 

  暑假的最后一个周末,李汭燦突然上门。

 

  相比通过飞路网连接全志愿院子外面的废弃壁炉,再从里面矫揉走出的魔法部贵族们,李汭燦表现得像个普通麻瓜,穿时兴的高定套装,坐一辆网约顺风车出现在路口,然后步行进入街区。丝毫不别扭按响门口的可视对讲系统,然后递给一旁正准备翻墙的陈文林一个狐狸般的微笑。

 

 

  当然,李汭燦只是象征性地按下门铃,预告自己的闪亮登场。

 

 

  所以,当全志愿看到李汭燦时,后者正拎着陈文林的衣领,把一脸懵逼的小兔子带进了这个花开繁茂的仙境,同时和行道别贴面礼的全志愿以及阿芙小姐撞个正着。

 

 

  “Wie geht’ s?”[4]李汭燦把陈文林放下,配着一个耸肩的动作冲阿芙小姐打招呼。

 

  后者翻了一个白眼,绕开李汭燦走出了院子。

 

  “大家都是纯血,她什么时候能对我友善一点,”李汭燦舔舔嘴角,“顺便,这小孩是我在你家围墙上捡的,我怎么记得他是赫……”

 

  “Haro,你先回去。”全志愿打断了李汭燦的话。

 

  “……哦。”陈文林扯了扯卫衣下摆,委屈巴巴地转身离开,Kindred从花丛里窜出来跟在他脚边,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是五年级生,我记得他,”李汭燦看着陈文林的背影,下定结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未成年,还是未成年的小男孩。”

 

  “……你又有什么事?”全志愿抱起手臂,看样子是并不打算请他进去喝杯茶,李汭燦倒是不在意,因为他会很自觉地走进屋子,给自己倒一杯火焰威士忌或是雪莉酒。

 

  “我爸听说魔法部的人来找你,所以让我来看看,”李汭燦窝在沙发里一边喝雪莉酒一边逗一只灰色的英短猫,“只是没想到还有德国佬。”

 

  “注意用词,Scout。”

 

  “好吧,我没想到那个跳芭蕾舞的女人也来了,不过她态度为什么总是这么差,就算我表哥最后没能娶她,她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还只是个刚满18岁的孩子。”

 

 

  “李汭燦。”全志愿定定看向那个把这儿当自己家的狐狸样的男孩。

 

  “嗯?”

 

  “我看你是天天和那个叫爱萝莉的小个子呆在一起吧,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他了。况且,你明明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才讨厌你。”全志愿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雪莉酒。

 

 

  “我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家族,一家人都是出色的墙头草,为达目的不惜把自己的儿子献给Bevan家族,献给魔法部,去讨好那些混血阵营的人’。哼,这个把一切爱情都看作是交易的美杜莎,”李汭燦面无表情地念叨阿芙小姐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然后自己又进了德国分部,真是优秀。”

 

  “嘴上说着要集合纯血家族打压以魔法部为首的混血阵营,打压战后那些过分病态的血统纷争,不也是沆瀣一气。把舅舅他们扔进阿兹卡班,又以那些伪善的理由把你的活动范围圈在这屁大点儿地方,装好人也不过是为了逼你就范,逼你为魔法部‘贡献力量’,”李汭燦冷笑一声,“其实去哪边都一样,她只是欺负你消息不灵通。”

 

  “Scout……”全志愿叫他的名字,然后轻轻叹出口气。

 

  “抱歉。” 

 

  “没关系。”

 

  李汭燦长舒一口气,为他接下来的话做足准备,他于是将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犹豫地开口:“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答应魔法部的任何条件,可父亲总是担心,所以让我来看看。”

 

  “怕他们用特权诱惑我?”

 

  “有吗?作为傲罗的特权,冠冕堂皇的英雄主义下,那些令人作呕的暗箱操作?”

 

  “你知道,我总想给他们更正义的结果,而不是所谓特权带来的枷锁囚禁的自由,”全志愿痛苦地摘下他的眼镜。

 

  李汭燦当然知道那个“他们”指的是全志愿的父母。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猫咪来回踱步。

 

  许久,李汭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霍格沃兹的。”

 

 

 

 

***

 

  自从那次从全志愿家里被“赶”出来,陈文林就负气地再也没主动去过,心里却还是期待对方遣只猫儿或是猫头鹰来送信。

 

  可是没有。

 

或许他根本就不觉得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或许我对他只是个打扰,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开心罢了。越是这样想陈文林越是难过,干脆天天窝在家里读书,也不出门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

 

  “我看你窗台上的牡丹花已经谢了呢,Schatz。”外婆故意这样说。

 

  “没有。”陈文林赌气。

 

  “好吧,看来你不想要这朵花呢。”

 

  陈文林立马从房间里蹦出去,从外婆手里接过那朵花,花枝上系着一张卡片,上面却是写着他不认识的文字——全志愿整个家族都会讲的语言,韩文。

 

 

  他用软件艰难地翻译出,意思却是短短那么一行字:

 

  永远期待下次见面。

 

 

  陈文林红了耳尖,也红了眼睛。

 

 

 

 

***

 

  陈文林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再次遇见了李汭燦。

 

  目光撞上的瞬间他秒速转身,迈腿就要走,也是又一次被人拎住了衣领,毫无脾气地被逮进了他们的那间车厢:里面还坐着三个格兰芬多。

 

 

  “欸,李汭燦你干嘛欺负人家。”一个麦色皮肤长着笑眼的男孩扎呼呼地开口,他是学校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上任Seeker(找球手),现在是学校最受欢迎的比赛解说。

 

  另两个人窝在窗边逗笼子里的鹦鹉,戴眼镜的那个长得白净软糯又可爱,有些惊喜地看向陈文林和李汭燦,另一个只是瞄了一眼便重新捏着瓜子儿去喂鸟。

 

 

  陈文林认识这两人,一个是格兰芬多小王子田野,一个是上学期流言风暴中心的“狼人”胡显昭——把所有自己讨厌的人变成动物的那位——当然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

 

 

  “我没有欺负人家,爱萝莉……”李汭燦立马松了陈文林,搓着袍子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那哼哼唧唧的发音陈文林听了都打寒战:妈耶,你抓我衣领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弟中弟的样子。

 

  “过来坐吧!这里还有巧克力蛙和太妃糖。”田野冲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胡显昭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撇撇嘴。

 

  “我……还是……和自己朋友坐一起吧……”陈文林刚想开溜又被李汭燦拎到座椅上,乖乖坐好,面前摊着各种零食,还有麻瓜橡皮糖。陈文林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一年级入学的新生,任人宰割的婴儿。

 

  “咳咳。”赵志铭轻咳两声,某蛇院级长又快速松开手。

 

 

  看看黏在一起喂那对儿情侣鸟的狼人和小王子,再看看一旁的喜庆红和原谅绿。

 

  陈文林,如坐针毡。

 

 

  这个暑假过后,奇怪的事总是发生。

 

  像是在特快列车上认识学校的各种风云人物,又像是一到宿舍就收到不知道是谁送的礼物:全新的火弩箭、一套麻瓜西装(包括领带、胸针还有袖扣)、一只随行茶壶还有一支水晶花瓶。

 

  好吧,其实他知道是谁送的。

 

 

  陈文林美美的把那只珐琅胸针别在自己的斗篷上,带着一点期待和室友一起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他当然不知道还有更惊喜的事在等着他。

 

 

  因为当全志愿卷着一阵药木香气,安静走进教室时,陈文林感到自己整个暑假对这个男人的认知都破碎了,特别是当全志愿点名自己提问:“那位张着嘴巴的赫奇帕奇学生,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要制服一个潜入自己庄园,企图偷东西的人,我们该使用什么样的魔咒呢?”全志愿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Co,colloportus(快快禁锢)?”陈文林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是一杯百香果泡泡水,”全志愿笑了笑,“好了,收起桌面上的其他杂物,我们准备上课。”

 

  陈文林红着脸把桌上的茶壶放到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个带来了。

 

 

 

***

 

  新的假期里,全志愿的院子里多了些别的东西,那些葡萄架和葡萄藤都是陈文林的杰作,一夜间长起,和周围的牡丹花扭打成一团,根本不给花园主人拒绝的机会。还有陈文林给门口南瓜灯喂下的吐泡糖——对角巷93号的全新杰作——路过的麻瓜们总会因为南瓜灯突然吐起七彩泡泡而惊慌失措。

 

 

  哦,陈文林还偷偷把所有香草糖浆的罐子都藏了起来。

 

 

  这一切都太出格了,可全志愿拿他没办法,因为这一切都是陈文林报复自己“不如实上报信息”的惩罚——虽然所谓的信息都是陈文林自己臆测的,况且陈文林自己也伪装成了麻瓜,虽然非常的失败。

 

  全志愿坐在榻榻米上,看陈文林追着Kindred满院子跑,他又穿回了短衫和短裤这样,初次见面的经典搭配。在院子里疯玩起来,那些裸露在外的纤细脆弱的皮肤,看在全志愿眼里,都是青翠欲滴。

 

  可他不急,他只等着境况变得更加完美。

 

也等着男孩,再长大一点。

 

 

FIN.

 

 

 

 

[1] Haas:这个德国姓氏有“猎人”的意思,而Thomas又是作为神奇生物管理和保护的执行人员,于是戏称这个姓氏并不适合他。

[2]War Criminals:二战后,用来形容有过战争犯罪行为的人,所以全志愿称它为麻瓜词汇。

[3]Riven:全志愿的猫(kkk就是锐雯)。

[4]Wie geht‘ s:在德语中类似英文的“How are you”,通常用在亲近的朋友之间,这里李汭燦故意这样讲,因为阿芙小姐差一点就成为了她的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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