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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昭野】逆向情话（下）

 

*HP系列昭野第一弹

 

 

*活得很麻瓜得混血种胡显昭 x 腹黑傲娇的纯血小王子田野

 

*双狮，一句话喻史，欢迎捉虫

 

 

 

***

 

  田野后悔了，他再不想要生活有点儿趣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如果一切的成因都是奶油蛋糕上那三颗覆盆子的话，田野决定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吃任何邪恶的浆果——这些以恶趣味的方式替人达成愿望的魔鬼果实——当然，前提是这一切的混乱都是那三颗缀在奶油里楚楚可怜、瑟瑟发抖的覆盆子造成的。

 

 

  “Vivian，你今天的发型真是太糟了，早上一定没有好好整理吧。”

 

被叫做Vivian的低年级生右手按上自己卷曲得恰到好处的刘海，抱着书红着眼睛跑开了。

 

  “我觉得你需要一些解毒药，Marco，你看起来像刚被三百只狐媚子咬过一样。”

 

金发男孩无所谓地耸耸肩，提着他的彗星290走开了。他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Chaser之一，有一头总是竖直的像抹过发胶——胡显昭曾经用过的麻瓜产品——的金发，身材高挑且匀称，笑起来嘴巴总是歪歪的，是许多女孩的暗恋对象。

  

 

“哇，爱萝莉，你的黑眼圈看起来酷毙了，昨晚李汭燦一定很逊吧！”

  

赵志铭难得没有腆着脸光速回嘴，耳朵尖尖倒是先红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拢拢衣领，才哑着嗓子恶狠狠回上一句：“田野，你什么毛病？”

 

 

  田野抱着头，露出一个挫败的表情：天呐，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下去他可能再也不是格兰芬多人见人爱的宝物男孩了，人人喊打男孩还差不多。

 

  看着田野毫无胃口地对着满桌子美食发呆，胡显昭切下一块淋满热巧克力酱、洒满芝士碎的香蕉派塞进他嘴里，后者沮丧地咀嚼着，含含糊糊说：“这个香蕉派甜甜的也太好吃了吧，我才不要让给你吃。”

 

田野一边说一边把面前的巧克力香蕉派推到胡显昭鼻子底下，一桌子的格兰芬多向他俩投来奇异的目光。

 

 

  “怎么回事啊？”赵志铭戳了戳胡显昭。

 

  后者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早上起来就这样了，说话颠三倒四。”

 

  “这种说反话的感觉真的有趣，我想一辈子这样。”在田野再一次开口尝试好好说话且以失败告终之后，他抱着脑袋沮丧地趴在了餐桌上，还差一点打翻面前的一碟烤香肠，幸好胡显昭在香肠们勇敢飞向桌面前抢先套出魔杖，念出了Wingardium leviosa（悬浮咒）。

 

 

  “这就是你用来给室友变猫耳朵的魔杖吗，老哥？”赵志铭看着胡显昭那支十一英寸长的桃花心木魔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他当然是毫无恶意的以传闻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胡显昭并不在意的——因为这七八成能算作传闻的真实版本——甚至想开口迎合这次逗趣，田野却先急了起来，嚷嚷着说：“胡显昭就是那样的，这种传闻你一定要多跟别人讲讲！”

 

  赵志铭和胡显昭都愣了，随后却是迎来前者的狂笑以及后者低头勾起的嘴角，胡显昭仿佛看到田野无形的耳朵耷拉下去，成了只气鼓鼓的垂耳兔。

 

 

  “你想来对儿吗？”胡显昭冲赵志铭笑了笑，又略带挑衅地看向隔壁长桌上表情略不愉快的李汭燦，当然都是在赵志铭不留意的时候。

 

  田野眨着眼睛，安静听他们聊天，目光却一直好奇地落在胡显昭的桃花心木魔杖上。他的魔杖是祖母送给他的，将好的十英尺，柳木，媚娃头发，不可弯曲，却十分适合操纵魔咒。这些他都毫无保留地告诉胡显昭了，后者却从未提起过关于自己魔杖的故事。

 

  而赵志铭自然是记得变形课上教授对胡显昭魔杖的评价：“excellent for transfiguration”，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对胡显昭个人的评价，于是缩回脖子摆摆头。

 

 

  人群响起一片哗然，似乎是斯莱特林长桌上有谁打翻了冰冻南瓜汁，赵志铭正伸着脖子准备去看热闹，就瞧见李汭燦满脸黑气地朝这边走来，抬手便捏住了自己命运的脖颈。

 

  “聊什么？”

 

  “聊要不要给爱萝莉变对耳朵，”巫师的魔杖通常是决不离手的私有品，胡显昭却顺手就递到田野怀里，嘴上依旧和另两人调侃着，“或者再来条一摸，人就浑身直打颤的尾巴？”

 

  李汭燦听着胡显昭开玩笑，表情这才慢慢松和下去，竟咧嘴笑起来，顶着赵志铭要吃人的目光开口就问：“欸？可以吗？”

 

 

  田野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指头在胡显昭的魔杖上划来划去，桃花心木强韧持久、保护性极强，这一支很漂亮，田野看得爱不释手，不留神又开口说：“我一点儿都不好奇它是什么做的。”

 

  妈耶，要不要这么可爱。

 

  胡显昭抬手抹脸，闷闷地回答：“桃花心木，夜琪尾羽。”

 

  田野抬眼看向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施了魔咒，闪着蛊惑人心的光，胡显昭觉得自己嗓子涩涩的，良久才憋出一句：“想试就试吧。”

 

  “Lumos（荧光闪烁）”

 

  魔杖发出光，田野看得笑眼弯弯，可胡显昭在旁轻声一句：“Nox.”魔杖的光芒便缓慢消除了。

 

 

  田野疑惑地看向这个不用魔杖也能施咒的男孩，张口欲言，却被胡显昭一句无可奉告给堵了回去。要是往常的田野一定会把魔杖往桌上一拍，气哼哼地说：“你不想讲就算了，拉倒！”

 

  今天的田野依旧是把东西往桌上一拍，撇撇嘴出口的却是：“求求你了，就告诉我嘛……胡显昭！”

 

  赵志铭抱着李汭燦，两人在一旁笑成了麻瓜。

 

 

 

 

***

 

  说出来的话总是变成相反的意思，这似乎很苦恼，更何况还有李汭燦赵志铭这种粗森天天跑来找你聊天。田野觉得自己活像个玩具。

 

  起初，他还会因为那些，不合时宜抑或是不合道理的话而感到羞耻，再后来便习惯了，小狮子们知道田野的症状，也不再会因为小王子口中喷出的毒液而烦恼，反而喜欢故意说反话去逗他。

 

 

  “Meiko，你今天的头发简直乱得像只Puffsdein（蒲绒绒）。”

 

  “Sher，你的胸针也是，形状奇怪极了！”

 

  “Meiko，我真是太讨厌你了，为什么你能这么不招人喜欢呢？”

 

  田野面上一红，小声地说：“你说的话真是太得体了，希望下次你也能这样和我……”话到一半他便害羞得无以复加，整张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不知如何是好的哼哼声。

 

 

  田野苦不堪言，顺便一说，他再也没吃过奶油覆盆子蛋糕。

 

  当然，觉得最有趣的还是胡显昭。毕竟，田野总是在旁人面前摆出一副友善又可爱的甜美模样，说出来的反话也就自然而然地变为尖酸又刻薄的恶言恶语，但田野对胡显昭可不一样。

 

 

  他常常颐指气使又常常别扭的服软，说话颠倒起来之后依旧如此。

 

  田野并不总是凶巴巴地对待胡显昭，他也有难得服软的样子，现在情况便变得有点复杂了，打个比方，当田野想要胡显昭陪他做变形练习，后者却有其他想做的事时：

 

 

  “啊，胡显昭你不准去！”（行行行，你要走就走吧。）

 

  “你就陪我一下怎么了嘛？”（我自己也能做！）

 

  “算了，你还是走吧！”（欸，你还是陪我搞一下这么嘛……）

 

 

  想象一下原本捏着你袍子，眼睛湿漉漉充满渴望地看着你的田野，在听到你说“我去借本书回来就陪你练习”之后，撇着嘴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开口却是：“我不。”

 

  胡显昭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于是越发惯着田野。

 

 

 

  于是日子进入了另一种平淡无奇。

 

  看着田野整天和其他的格兰芬多“对骂”，却常常对自己好言好语，甜心宝贝地叫——胡显昭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免疫了，的吧。

 

  胡显昭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手里的笔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飞刷刷，耳边是田野和赵志铭叫人难以接受的互相吹捧，这样友善的画面恐怕这辈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赵志铭你知道你是多善良的一个人吗？活该李汭燦这个大好人那么讨厌你！”

  “哇，田野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真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宝贝！”

  “真开心被你这样讲！”

 

  或者是……

 

  “嘿田野，你今天又可爱了！”

  “爱萝莉，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人，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这样的对话通常会被李汭燦强行终止，又因为赵志铭第二天早上更重的黑眼圈而开始新的一轮，胡显昭觉得自己有点听吐了，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他必不会把田野的覆盆子换成史森明给自己的那三颗。

 

  我只是想听野仔说点好听的自己听了开心一下，怎么感觉现在赵志铭才是最爽的那个？？？胡显昭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作业卷起来。

 

 

 

***

 

  一个星期后，反话果实的效果仍没有消退，胡显昭顿时慌张了起来。梅林知道他现在有多讨厌田野和赵志铭整天在餐桌上的互相吹捧，又有多讨厌隔壁桌的李汭燦气势汹汹地赶来揪着赵志铭秀恩爱。

 

  偏偏他俩的喜庆红和原谅绿还挺搭。

 

 

  他主动找上了史森明，后者依旧带着兜帽，看向自己的目光依旧委屈得不行：“干嘛……东西不好用啊？”

 

  “一个星期了，为什么还没恢复原样？”

 

  “你把这玩意给我变消失我就给你解毒药！！！”史森明扒拉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对柔软的橘黄色猫耳朵，委屈巴巴地冲胡显昭发脾气。

 

  “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胡显昭抬手揉了揉那毛茸茸，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你主动请缨，说要帮我追求格兰芬多小王子的吗？怎么发起牢骚来啦？”

 

  “我会拜托喻文波把解毒果实换到田野的早餐桌上，”史森明的耳朵耷拉下去，“你就帮我变回去吧。”

 

  “你再帮我个忙吧，”胡显昭皱着鼻子笑了笑，“托个人帮我带来样东西来学校。”

 

 

 

 

***

 

  胡显昭发现最近的田野总是很沮丧，连和赵志铭互相恶心的精力都没有了，而且仿佛故意躲着自己走，好几次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

 

  田野已经放弃他的覆盆子信仰好多天了，可看着平安夜早晨奶油蛋糕上那三颗并往常更漂亮的邪恶浆果，他还是忍不住闭着眼睛许起愿望来：希望一切可以恢复如常……以及，自己可以鼓起勇气问问胡显昭，那个兜帽男孩是谁。

 

 

  “你圣诞节不回家吗？”胡显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田野被吓了一大跳——今天的早餐桌很空荡，一半的学生都已经赶回家准备过圣诞节了，田野以为胡显昭也是离校部队之一。

 

  “当然回，我爸妈可没有去滑雪，都在家等着我呢！”田野回答道，事实上他父母已经撇下他们的宝贝儿子，二人世界去了。

 

  “我也不回家，我们那里不过圣诞节，”胡显昭冲他眨眨眼睛，“许完愿就快点‘吹蜡烛’吃蛋糕吧。”

 

  从没有人注意到田野许愿的事，这种不切实际又小孩子的举动，田野咬咬嘴唇，低下头去用勺子挖蛋糕上的奶油。胡显昭看着他被玫瑰色侵染的奶白的皮肤，以及尴尬颤抖的睫毛，撑着脸“监督”田野吃下那三颗所谓“覆盆子”。

 

 

  “那个男孩是你的室友吗？”田野埋着头问。

 

  “啊，没错，他就是那个被我失手施咒的室友，高一级的，叫史森明。”胡显昭嚼着属于田野的那一份香蕉派。

 

  “我看你们关系跟传闻好像有些……出入。”田野一心想着那些关于胡显昭的传闻，以及后者抬手去揉男孩的猫咪耳朵的画面，丝毫没有关注到自己已经能好好说话的事实。

 

  “那只是个玩笑，”胡显昭耸耸肩，“如果大家硬要以为我们是死对头的话，我就是以梅林的贞洁起誓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

  “我就相信啊……”田野嘟囔着，嘴唇上沾满奶油。

 

 

  “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的魔药课成绩非常好，或许你们会很聊得来。”胡显昭接着说。

 

  “我才不要。”田野皱皱鼻子。

 

 

  胡显昭楞了一下，要不是他亲眼看着田野吞下那三颗解毒果实，他甚至以为，他们的田野，格兰芬多小王子，依旧在说反话。

 

  两人安静地又坐了一会儿，田野依旧若有所思，不走心地吃着他的早餐。

 

 

  “我有个圣诞礼物想要送给你。”胡显昭突然轻轻说。

 

  “你不是不过圣诞节吗？”田野眨眨眼睛。

 

  “但你过啊。”胡显昭笑着，又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整个餐厅因为这突兀的响声而陡然安静下来，以至那鸟儿扑腾翅膀的细微声响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清晰。

 

 

  田野就这样看着一只粉嫩透着点暖橘色的小鸟，拖着圆溜溜的身子轻盈地飞进餐厅里——它跟Xayah长得九分相似。鹦鹉在两人头顶上转了几圈，稳稳地落在田野的汤勺上。

 

  “他就是Rakan。”胡显昭伸出食指，Rakan便乖乖地跳到他手上。

 

  田野摊开手掌，等着胡显昭把鹦鹉放上去，那粉橘色的团子却自己展开翅膀飞到田野脸边，黏糊糊地蹭他的脸颊。

 

  “我把他送给你了，野仔。”

 

  “那Xayah呢？”没记错的话，这两只不是一对儿吗？

 

  “我养着啊。”胡显昭说着，歪头咧嘴笑了，那笑容有点儿恶作剧成功似的俏皮，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暧昧。

 

  “谢谢，我很喜欢……”田野用手指接住Rakan，抿抿嘴垂下眼睑，“我也，很喜欢你。”

 

  “你说你喜欢我？”

 

 

  Rakan突然向空中欢腾地螺旋上下飞舞着，田野才突然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摆着手开口辩解：“我刚刚说的是反话，我……”

 

  “那现在呢？也是反话吗？”胡显昭装作懵懵呆呆的样子，故意凑近。

 

  “怎么回事啊……”

 

  “野仔现在也太可爱了吧，简直想抱着亲一口。”胡显昭故意用他和赵志铭的玩笑话逗他。

 

  “胡！显！Z……”

 

  被直呼大名的人突然向前探身，余下的声音便全被含进了奶油、覆盆子以及巧克力香蕉派的甜蜜之中。

 

 

 

 

***

 

  “救命！我被变成鹦鹉了！救命我被变成鹦鹉了！”Xayah和Rakan一边嚎一边在空中相伴飞翔着，在教授的焦急呼喊以及学生们的哗然之中，胡显昭冲田野挑挑眉，做了个WINK。

 

  “胡显昭，你这个恶作剧也太天才了吧！”赵志铭笑倒在胡显昭和田野身上，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了某只斯莱特林小毒蛇的阴狠目光。

 

  又一次，李汭燦不远万里地走过来拎着赵志铭的衣领把人带进怀里。

 

 

  另一边，喻文波拍拍史森明的肩膀，问：“你他妈让爸爸费尽千辛万苦把这玩意儿搞来，就是为了这个？还有，你耳朵去哪儿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