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Cl

这人好像没了

【HP/Raro】麻瓜与哑炮(上)



*HP系列raro第二弹



* “哑炮”全志愿 x “麻瓜”陈文林



*陈文林混血设定,父亲是麻瓜,外婆是只会讲英德文的有一半德国血统的纯血巫师。有私设,欢迎捉虫✌️




***

 

  隔壁住着个哑炮。


  陈文林躺在床上意识清醒,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回旋着,头顶的吊灯灰蒙蒙的发着光。这是他第一次在伦敦的外婆家过暑假,老太太很喜欢打扫卫生,唯独整间房子里的吊顶灯,总是沾满灰尘。



  “Pscht, Schatz(嘘,宝贝). 人们用焚尸炉的火焰发电,”外婆一边窝在摇椅里织毛衣一边说,“如果洗干净那些灰尘,你的眼睛就会被死去的灵魂灼伤。”


  陈文林嚼着曲奇饼干,软软糯糯地回嘴:“Oma,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外婆撇撇嘴耸耸肩,室内一片阴凉,薰香炉里的炉火滚滚烧着,明媚温暖的光将她银色的头发染成锐利的橘金色。不得不说,在陈文林眼里,她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老太太。



  “明天,明天我就搭着梯子把它们都擦干净,”陈文林眯眼笑起来,“让我们来看看那些死去的灵魂,是不是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一样可怕。”


  外婆笑哈哈地把织到一半的袜子扔到他头上:“你总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坏孩子。”

 



  我擦了所有的灯,唯独我自己卧室这一盏,蠢死了。陈文林盯着吊灯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难受,难不成真如外婆说的那样?



  他不禁想起邻居家门口那盏光线灰暗落满灰尘的南瓜灯,那是霍格沃兹的风格,扭曲微笑的南瓜头,还有属于拉文克劳的灰蓝交织的围巾。一栋北欧风格的小白楼,走进院子里,便是铺满的碎石以及绚烂开着的中国古典仙境般丛簇的牡丹花,拢天罩日,某种奇异的搭配,却很是不俗。


  陈文林原本以为,这里住着位怪脾气的巫师,便总是调皮,遣Kindred去为他偷那在夏日里也开得奇异绚烂的牡丹花。



  有一日,Kindred一直没有回来,陈文林等到晚餐后依旧不见自半只猫的影子,这才下决心去隔壁看看。


  他还是少年心性的年纪,从没想过敲敲门走光明正大的路子,打算从宅子侧面的围墙想偷偷翻进去找自己最喜欢的宠物。


  围墙是干燥的灰石砖墙,一点点的凹凸不平,非常好爬,陈文林一溜烟儿就踩了上去,却是太高了上墙容易下墙难。



  伦敦的夏季白天依旧不算长,正是天色昏暗路灯还没亮起的时候,陈文林坐在围墙上,短裤下那两条白皙的腿在空气里烦恼地划了一圈又一圈。



  “要是能使用魔法就好了。”他嘟嘟囔囔着看向下面黑洞洞的牡丹花丛,仿佛跳下去便会像落入兔子洞的爱丽丝,去到另一个离奇的世界——虽然对麻瓜们来说,他所处的世界也是足够离奇。



  陈文林深呼一口气,铁下心……还是决定攀着墙慢慢滑下去。



  于是侧过身来,两手攀住突起的灰砖石,企图一步步地向下挪,月光在头顶上缓缓洒落,陈文林觉得身后的牡丹花好像中国古代鬼怪故事里噬人的美丽花精,在这样的夜里凉飕飕地呼出妖气,引人深入。



  “Hello?”



  陡然响起的人声,惊得陈文林浑身一颤,没握稳石砖的手彻底背叛了自己,紧随起来的就是一瞬的失重感。为什么是一瞬,因为有双温暖宽厚的手稳稳地握在他腰两侧,带着点儿不容有失的力量,像抱小孩一般把挂在墙上的自己送回地面。



  安全着陆!没有兔子洞也没有牡丹花精。


  陈文林却在月光下看见了其他更漂亮的东西。



  是张带着温柔倦意的东方面孔,尾端挑起的弯弯笑眼被掩盖在镜片之下,毫无恶意地望向他。来者并不是什么古怪的老太太或者凶神恶煞的老头,却是个挺拔的男人,懒懒地裹在一件法兰绒睡袍里,额前的刘海略微卷曲,金丝眼镜却没让他看起来斯文而疏离,反倒润色了那张温和的笑脸。


  他笑起来像只大狗狗。陈文林莫名想。



  “Mondlicht Elfen?Was willst du noch mehr von mir(这只月光下的小精灵,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全志愿将一只未开的牡丹花插进陈文林的裤袋里,他说德语时发音柔软婉转,将这语音里与生俱来的那点凶恶全数抹杀。


  “Verzeihung, ich…(抱歉,我…)”陈文林面上发烫,想着自己卧室水瓶里每周一换的牡丹花,顿时想掘地把自己埋进去。


  “进屋喝点儿东西吗?我正在做百香果泡泡水,或者说你想来点黄油啤酒也是可以的。”全志愿眨眨眼睛。



  他是个巫师,绝对。陈文林想。


 

 

***

 

  烟灰色的墙面和工业风的家居设计,再加上简约的落地灯,屋子很明亮,还氤氲着某种很是和谐的香气。像牛皮纸的书卷,又像是碾碎的薄荷叶,一点点铁锈再一点点百香果泡泡糖的甜味儿。



  听到声响,邻屋里蹿出——说是一群也不为过——猫咪,其中还混着两只猫狸子。



  陈文林突然记起《救世主传奇日记》里提起的哑炮费格太太,靠猫狸子和猫做间谍收集信息的那位。



  Kindred轻快地叫了一声,翘着尾巴跑到陈文林身边,后者蹲下身抹掉她胡须上的罐头金枪鱼,气呼呼地说:“你乐不思蜀了是不是?”


  “摘花时被根茎划伤了,我就让她留下来。”全志愿递来一杯百香果可乐,里面放满了香草糖浆和爱心形的冰块,大约是觉得小朋友会喜欢这样甜腻腻的花样。


  “对不起…”陈文林丧气地低下头去,果不其然看到Kindred下巴的毛上粘着颜色奇怪的药水儿。


  “你如果喜欢那些花,下次可以带把剪刀,比用牙齿咬断要漂亮得多。”全志愿靠着吧台桌说,笑着抿了口酒。


  陈文林捧起饮料,被那超出的甜鼾得龇牙咧嘴地吐出来。地毯被沾上可乐渍,陈文林敢打包票,这个总是满脸温柔的男人再那瞬间面色一僵。



  “对,对不起!”陈文林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偏偏德文的抱歉又差了那么点儿讨好的味道,他又换着英文说了一遍。



  全志愿被小孩局促不安的模样又逗笑了,垂眼笑着,蹲下身去卷起那一方手工的雪色羊毛地毯,放进一旁的脏衣桶内,开口安慰道:“没关系的,送到干洗店就好。”


  “为什么不用Scour……”


  “嗯?”


  “没什么,没什么,”陈文林摆摆手,“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讲德文的啊?”



  全志愿重新端起他的威士忌,歪歪头:“隔壁那位讲德文的太太,有双杏子般明亮好看的眼睛。你的和那位老太太的,一模一样。”


  陈文林闷红一张脸,那甜得发腻的汽水儿抿进口里,也变得恰恰好,在心上嘟噜嘟噜地吹起泡泡。




  陈文林抱着Kindred走出小白楼时,已是临近午夜,夜风袭来,他突然闻到一阵清苦的药木香气——那只紧紧闭合的牡丹花苞在一瞬绽放开来,淡淡融入空气,消失了。


  那是玩笑商店的幻境花种。




  夜里,陈文林躺在床上,灰雾如星尘萦绕暖色的灯光,吸饱了牡丹花的香气。在小白楼里的一幕幕闪过脑海,陈文林勇敢得出了他的结论:


  是了,隔壁住着个哑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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